【双黑】有关他和他的夜
无语……为什么这也能被屏啊，来补一下档。
预警：if线首领宰×干部中，ooc属于我
港口黑手党内部有不少机密，有像前任首领森鸥外究竟是怎么死的这种黑帮绝对禁忌向，还有像中原干部和现任首领正在交往这种奇怪的隐秘。中原干部是典型的社畜，出勤率总是百分百还常年在外出差，偏偏这远赴他国的出差任务都是由首领亲自任命，他们一起出现的场合少之又少，加之平日里两人相处时，中原干部对首领的态度总是五分暴躁加五分礼数上的尊敬，于是以上种种落在新来的成员眼里便成了首领有意提防中原干部，久而久之，关于首领和中原干部关系不佳的言论早已传遍了港口黑手党。可中原干部和首领的确是在交往，中岛敦作为知情人士之一偶尔也会猜测放任这种言论首领意图何在，可思来想去最后只得出一个他懒得管这种流言的结论。
中原中也一年中难得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太宰治几乎不见人影，每次都会一连消失几日，最后回来时笑嘻嘻地让中原中也通知其他几大干部开会，一开始中原中也确实认为是重大事件的发生和他难得的假期发生冲突，次数多了他发现这完全是太宰治个人的古怪规律，便开始怀疑每次摆到干部会议上说的事是不是太宰治自己创造的麻烦。不少人都觉得这是太宰治故意躲着中原中也，但白日关系不佳的他们在开完干部会议的深夜就活成了亲密爱人的模样。他们在属于黑手党管辖的深夜褪下干部和首领的外衣，只是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在长桌上燃起蜡烛，在黯淡的烛光中细品中原中也珍藏的葡萄酒。中原中也酒量一般，却每次都喝到酩酊大醉。在醉意中他们将得体的西装扒开，熄灭了光在黑暗中拥吻，第二日早晨衣衫凌乱地迎接黎明。
太宰治找过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儿摆在中原中也面前要他解决，可到了最后一件真正重要的大事他偏偏不让中原中也掺合了。他特意将中原中也派到欧洲去解决危险性不大却麻烦的一连串案件，临走前一反常态，前一夜分外不知节制，险些让中原中也第二天睡过头。对爱人的了解让中原中也发觉了太宰治的反常，却在爱人临行前绵长的吻中被迫打消了所有顾虑。中原中也前脚刚走没几天，太宰治后脚就差中岛敦去武装侦探社给芥川龙之介送信儿，又把芥川银叫来特意交代了一番。
芥川银出去时礼貌地带上了门。太宰治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胡思乱想，想起芥川银在两个世界里皆不变的柔软黑发，还有芥川龙之介一双纯粹的黑瞳。他想，若是另一个世界的芥川龙之介，在贫民窟被他丢弃了一次，又要在不久之后被最珍视的妹妹捅刀子，就算是无心之犬也会多多少少有些承受不住吧。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织田作之助，想起坂口安吾，还有银座酒吧里玻璃杯相互碰撞产生的清脆声响，脑海中忽然响起相机延时摄像的咔嚓声震得他有些心惊。
“为野犬干杯。”
他对着空气说，脸上是一个不知悲喜的笑。
离计划中去酒吧的时候还早，太宰治发呆的同时面对满室黯淡的寂然也生出几分百无聊赖。这时他便觉得森鸥外的人形异能分外便利，之前他最厌恶的当干部的日子里居然也因此有些颇为平凡的快乐。爱丽丝的蓝瞳和中原中也是不一样的，小姑娘的眸子里比中原中也多了些人为设定出的天真烂漫和任性，中原中也则更像深邃的海，掩着旁人不易看出的五味陈杂。太宰治还想起他们交欢时中原中也更暗的眸色，像往碧蓝的海中泼墨才晕染出的更深色泽，其中汹涌着情欲的暗浪。中原中也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平日那个可靠的黑手党干部只会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床上，低沉的喘息只有他欣赏过，太宰治想到此心中莫名腾升起几分骄傲，他因此低声笑起来，这位精明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在生命之末终于像个孩童般因平凡的幸福笑出了声。
太宰治把什么都规划好了，他把中岛敦踹到了武装侦探社和芥川龙之介磨合，今后即使没有他，在福泽社长的指导下，新一代的双黑也必将有朝一日锋芒毕露。他也提前为织田作之助铲平了Mimic，好让这个终于不再是黑手党的男人好好写小说。之前芥川龙之介作为他的直属部下没少受罪，若是织田作之助的话，一定会很温柔的教导芥川龙之介吧，起码比他那套训练方法温和的多……他还对不起谁呢，哦，还有中原中也。
作为恋人他和中原中也都是不甚合格的，却仍旧在心里对彼此保留着一份温柔的爱意。太宰治甚至设想过中原中也回来会不会看着没有他的港口黑手党怅然若失，但他觉得没人能看见怅然若失的继任首领——中原中也在所有黑手党面前一定要对他的死表现出积极的情绪，甚至开一瓶柏图斯庆祝，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中原中也一样。至于没有其他人的寂静黑夜，谁知道一向和首领意见不合的中原干部会不会因为首领的死失魂落魄地灌醉自己呢？
太宰治停止了胡思乱想，起身去了银座酒吧。
“不是这样的……织田作……你听我说……”
“不要叫我织田作。”
太宰治落下去的时候看到了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惊慌的眼神，若是另一个世界的芥川龙之介在这里，罗生门一定早就缠上自己的脚踝了吧，只可惜小部下的能力总是在触到他的瞬间就消散殆尽。那中原中也呢？若是中原中也在的话……肯定要操纵重力把他救下来，然后恶狠狠地说出只有我能杀死你之类的话吧？
太宰治思绪至此，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中原中也的声音，但意识随即便没入了黑暗之中。生命的最后他抬手虚握了一把，但什么都没握住。
太宰治亲自把希望流放到他触不到的远方，心中却还存着能握住什么的念想。
中原中也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首领办公室和一封压在厚重文件下未署名的信，中原中也知道那是太宰治留给他的。太宰治在他死亡后第二天把一切都告诉了中原中也，关于这个世界，关于织田作之助，关于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关于他。中原中也还未看完就心烦意乱地把信纸团成了一团丢到一边，助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向他传达了太宰治的死讯。
“跳楼自杀吗？嘁，便宜他了。”
中原中也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那一瞬间听多了流言的助手却觉得中原中也对于太宰治的死应该是悲伤的。
首领办公室的门被合上，满室又只剩下寂然。中原中也似乎看到不久之前太宰治坐在这张皮椅上，像他此刻一样靠着柔软的皮质椅背发呆。他捡起那张被揉皱的纸，小心翼翼地把它展平，指尖拂过落款处的罗马音，那几个单薄的音节也没带着名字主人应有的温度，中原中也却觉得他触到了太宰治总是略显冰凉的手。
太宰治猜的一点儿都没错，典型的社畜中原干部，现在应该叫首领了，因为前任首领太宰治的死给港口黑手党立了个休假的规矩，也不知究竟是余了时间庆贺还是凭吊故人。中原中也在办公室里开了他最宝贝的一瓶柏图斯，又在独自品了大半瓶后在他们曾经无数次交欢的公寓失魂落魄。他或许是有些醉了，望着书桌上摆着一个红丝绒的礼盒发呆。那里面躺着一枚戒指，是他从欧洲带回来的，戒指里面刻着他和太宰治的首字母，中间还加了一个别别扭扭的爱心，此刻那盒子孤寂地躺在长桌上，像他一份难得的浪漫不知何去何从。他没去找太宰治的尸首，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把太宰治的骨灰摆在他面前。届时他就把这枚没送出去的戒指一并烧了化成灰，扬到太宰治的骨灰盒里，连同他们隐秘而热烈的爱恋。
关于他和太宰治的恋情，中原中也确实上了心。他回来的日子算起来正好是他们在一起两年整，戒指是他为数不多也不成言的浪漫，那瓶最宝贝的柏图斯他原本也计划今晚喝的——但摇曳缱绻的烛光下品酒的不该只他一人。这么看来太宰治倒有些像负心汉，他给所有人都安排了看似完美的结局，就连自个儿也终于得偿所愿跳楼自杀了，偏偏漏了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手背遮住了眼睛。有冰凉的液体落在口中，咸涩的气味他并不喜欢。他翻了个身，阖眸准备休息，毕竟明日他还是中原首领，要承了前任首领未竟之业。
要说太宰治精明也在此可见，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旁人眼中一再渲染，好让中原中也这个首领之位在下属们眼中承的合情合理，同时竟也难得自私地让旁人察觉出几分太宰治的大公无私。不知多少人说过太宰治天生就是做黑手党的料，于是他就真把自己活成最像黑手党的样子，冷漠残酷，周身只有枪声硝烟和血腥，沾过血的手除了中原中也再也没给过谁轻柔的爱抚。也只剩中原中也能在行完情事后的夜里窥见太宰治一颗层层绷带下不缺温柔与爱意的鲜活心脏。
太宰治却狠厉地把那鲜活的心脏销毁，连带他们两年间纠缠不清的夜间和白昼。
END.
评论(2)